SunLight

真爱没有界限。
打动人心的永远是真挚的情感本身。
愿我的文字能够打动你的心。
哪怕只有一刻。

【佐鸣】Forevermore

*叔佐鸣,鸣雏已婚有子,佐助死预警,BE。

*如果已婚却一直喜欢他人算出轨,那么再加出轨tag。

*几句话雏田与小樱出没。

*标题选自宇多田光的同名歌曲《Forevermore》,文章中含大量歌词。

*建议配合上一条提到的音乐一同食用,使用效果甚佳。《forevermore》

以下正文

——

【你有没有痛彻心扉的爱过一人?】

【……】



都说做梦,梦醒便什么都不会记得,但不知为何,鸣人每次做梦醒来,脑子里来来回回充斥着都是这句话。

其实以前也做过这个梦,只不过年代久远,加上次数稀少,他并没有多加在意。可最近却没法不在意了,因为他几乎,每晚都无一例外的从这个梦里醒来,如同梦魇一般。

“你回去休息吧,我留在火影室里。”参谋奈良鹿丸推门而进。原本神色平静的他,当看见趴伏在桌子上的鸣人顶着熊猫眼又加了一宿班后,目光毫无意外地犀利起来。

“额……”他本想说“没事我还可以”,话到嘴边却神秘地溜回去变成了“好吧”,他答应了鹿丸的要求。

真是奇怪!往常他都会坚持下去,为何今天却鬼使神差地同意中途休息呢?

遥远的天边被即将升起的旭日光芒染红,靠近日光的天边慢慢由幽黑转化为深蓝,再由深蓝变为晴日的浅蓝,深夜的颜色正慢慢褪去。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你有没有痛彻心扉的爱过一人?】

这句话突然如雷云降下的闪电袭击了他的脑袋,占据了他的所有心绪,混乱不堪。

还没有等他作出任何反应,不远处却见一向淡定温和的佐井带着一队人马朝他惊慌失措地奔来。

“佐助他……牺牲了……”

直至鸣人意识消失,那句话都在他的耳边萦绕,挥之不去。



从一场悠长的黑暗中醒来,鸣人睁开眼睛发现他正躺在家里的床上,四周都是火影直属各种部门的部长和相关负责人。

他们无一例外的均脸色戚戚,领头的奈良鹿丸更是满脸的肃穆严肃。这又再一次强硬地提醒了鸣人,他失去意识前那个消息的准确性。

确认无误,佐助已死。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立即大哭飙泪,作为全忍界公认的宇智波佐助关系最亲密的挚友,至少是这个身份,即便大声疾哭也不会有人怀疑,可此刻,喉咙只是像被根鱼刺卡到一样哽塞着,除了说不出话,没有任何后果。

右手中间三指循感觉抚上喉结处轻揉,鸣人试着咳嗽了几下,总算打破了不能说话的限制,虽然声音小若蚊蝇:“当时具体情况是怎样?”

先前神经紧绷的一众人一听火影大人这句话出口,精神稍稍放松了些许。

鹿丸闻声眼神示意身后的佐井,佐井心领神会:“当时我带着大概十人赶到事发地,只见到了全身包裹天照火焰的佐助尸体…依据火焰的燃烧特性,我推断事发不超过三分钟,下属中的一位日向还发现佐助的左眼被挖,右眼被毁,全身查克拉被封……”

佐井的嘴唇还在空气里翕动着,鸣人却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用鼻子想都知道接下来都不再是重点了,他想听的事实,只有那一句话。

天照,被挖,被毁。

足够。

眼前似乎浮现出佐助最后临走前对他露出的微笑,迎着那笑容,他轻轻问道:“佐助的葬礼是哪天?”

“预计三天后…”鹿丸的话音未落,其实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抬眼望见对面人的神情却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我知道了。那就三天,佐助的葬礼后,召集木叶所有高层开会。”



关于这三天的全部记忆,鸣人只有每早梦醒时缠绕在他耳边的那句话。一早一句,三天三句。

佐助下葬的那天清晨,天灰蒙蒙的,下着丝丝细雨。

由于佐助生前的职务、性格以及其他各种复杂的原因,葬礼上的人并不多,除了小樱、卡卡西、大和、佐井、暗部的几个佐助经常见的同事外,其他人大概也只是冲着火影七代目的面子来的。对此,鸣人也没有什么不满,或者说这样的局面他喜闻乐见。

由于佐助没有留下自己的身体,鸣人只是在他生前住的宇智波族地一间屋子里找到仅有的几件衣服做了个衣冠冢。实际上,佐助的佩剑草剃剑也理应一同下葬,但鸣人猜测佐助死前特意留下它的用意,便小心斟酌着把它放在身边以备研究。

其实这么做还有个私心,鸣人没有对任何人讲起。

他想将来替佐助向大筒木一族报仇时,能在顺利报仇后,脚踏着大筒木那几个人的尸体,眼睛却能望见腰间挂着的草剃剑。

好像,佐助还在他身边看着他。



鸣人开会的主要议题,就是如何处理宇智波佐助生前的遗产。

这么说似乎有些可笑,因为宇智波一族早已随着末裔的离去而从忍界历史上彻底消失,遗产也几乎什么都不剩。

住的房子,是挚友鸣人做了七代目火影后完全由他自己一点点修建成的。

里面的各种生活用具,都是七代目自己添的。

甚至包括衣服,除了佐助那常穿的黑色斗篷一身,其余的都是鸣人依照自己的身形买来塞进衣柜的。

唯一可算是私人物品的东西,轮回眼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一个被抢走,一个被本人销毁,若能留下,倒还真算一个重要的遗产。

佐助一向两袖清风,除了一个人单单立在那里,哪还有什么其他东西?

有时候鸣人不禁想象,若是小樱顺利嫁给佐助,恐怕连住的房子贷款都还不起。

其实他根本不想开这个毫无意义的会,但思来想去,为了给某些顽固不化的顾问团成员一点面子,他还得硬着头皮去开。

好在翻来翻去,一点值得深思和熟虑的东西没有,顾问团举手表决,没有一人对“宇智波佐助的遗产交由挚友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处理”这件事提出异议。

只是事情要赶早,恐日后夜长梦多,火影需要尽快处理掉宇智波佐助的全部剩余物。

如果真的有。



又过了个三天,鸣人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前往宇智波大宅。妻子雏田倒是做了早饭,还怕他中午也在那边就连带了中午的便当,不过鸣人没吃也没要。

她的表情既忧郁又伤心,他能够看出来却没有理睬。

为日向一族已经做的够多,他并不欠她们家什么东西。挚友牺牲表示难过,即便是妻子,也没有什么不可理解。



他缓步走进宇智波族地,迈向佐助经常住的那间。

说是经常,次数却少的可怜。

佐助作为与村子或者说鸣人长期合作的忍者,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回到木叶的机会屈指可数。偶尔回来一次,补充些必要的武器装备又匆匆出发,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即便是过夜,鸣人未结婚前睡在他家,结婚后就和鸣人一起在办公室加班到睡着。

印象里,好像真的没有几次。

掀开绣有宇智波家族族徽的帘布,鸣人沿廊道走向卧室。

周围环境很安静,静到只有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过了半晌,一声竹竿撞击石头发出的响亮声清澈入耳。

他侧头朝右,循声一望,原是用鹅卵石堆砌的鱼池旁,惊鹿的水灌满溢出而敲打在石面上的声音。

鸣人的脚步顿了一刻,空气里充盈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又扭头朝左,方见四面围绕木屋的格局中间,一棵硕大而茂盛的樱花树灼然盛放。

时下已是阳春三月,正值樱花的花期。

不过,他不禁蹙眉,自己修建宅邸院落的时候,并没有在此地种下樱花,是何人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种了花呢?

一阵清风吹过,带起一片花瓣落在他的掌心。

樱花?

樱……

鸣人突然想起那天佐助葬礼后,小樱找到他说想要离开木叶出去旅行一段时间。樱粉色头发的姑娘双眼已经是不可忽视的红肿,他想起面前的姑娘平日一向坚强,不轻易流泪,但这次佐助的事,足以让她打破既往所有坚持着的信条,泪水泛滥成灾。

真好,至少她还可以毫不顾忌地哭出来。

可他,却做不到。



鸣人脱了鞋,赤脚踏上卧室门前的木质廊道,缓慢地拉开了门。

意料中的大批灰尘和烟霾竟未如约而至,他的眉眼间闪现疑惑的神色。

房间收拾的竟然意外的整洁,仿佛不久前才被某人细心打扫,就连一些犄角旮旯都认真的没有放过。

他的眉头应景蹙起,迅速堆成一座小山。心里的那股违和感,自方才庭院的樱树开始,便犹如一颗种子缓慢地生出芽叶翘起心里最隐秘地方的一角。



鸣人把他能看见的所有日常用的小件东西找出来零乱地堆在地上,其他搬不动的大件就搁在了原地不动。

对于如何处理这些佐助生前用过的遗物,他的心里早就做好了决断。

用火,付之一炬,一了百了。

这并不是他心血来潮脑子一热所做的冲动决定,自打他知晓了佐助处理自己的方式,这个想法就一直在他的心里蠢蠢欲动。

这些佐助用过的东西,连主人都不在了,它们也就失去了使用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还不如烧掉。

自己以后若死去,前一刻也要放把火把自己顺利烧掉才好。

不需要什么纪念物,那把草剃剑是用来陪伴佐助的唯一物件,报仇结束放回衣冠冢里就行了。

之所以不直接在外面动手把整栋房屋烧掉,就是想在烧毁什么都不剩之前,再最后看一眼这些遗物,就当再送佐助一程。



最后有待处理的,只剩下衣柜上层和它下面的两个抽屉。

上层的空间很大,占据这偌大空间的,却只有下面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暗色衣服。

三件上衣和两条长裤。

上衣是长袖的纯色衬衫,颜色有黑、深蓝和深紫色。裤子也是长裤,颜色只有黑色。

真是…好朴素…一点儿好看的花纹和流行图案都没有。

一直以来,鸣人都不厌其烦地提醒佐助衣服的款式和着色能不能再亮一点,明明那么帅气那么好看的人儿,却硬生生被衣服拉低了颜值。

“长期在外执行情报任务,你觉得这样的我如果穿的很亮,吸引闲杂人等的同时,难道不会再吸引敌人前来围观么?白痴吊车尾……”佐助鄙夷的目光透着掩饰不住的嫌弃。

他的舌头永远是那么毒,却永远也不厌其烦地回答相同的问题。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一次又一次。

佐助,他永远都不会嫌自己烦,虽然不断地重复倒是会让他嫌他自己更烦。

鸣人拉开左边的抽屉,里面塞的满满都是书信,一封又一封。封面上无一例外地都写着“佐助亲启”四个歪歪扭扭的字。

他冷漠地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随即一把一把地抓起书信朝事先推好的地上垃圾扔去,毫无遗漏。

佐助那家伙……是谁信誓旦旦地骗我说寄过去的书信一封都没有留下,全在任务途中扔掉了?

傻瓜如我,竟相信了你的鬼话。明明不擅长骗人的,为何骗我竟出奇的自然,手段高明?你以为我会因此奖励你么?

烧掉…烧掉……全部都要烧掉……



四战后的鸣人,作为火影候补与常年在外的佐助,聚少离多。为了打发时间,排遣自己对挚友的相思之情,他毅然决然地拿起一点也不喜欢的笔,开始给佐助写信。

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写些什么,最想表达的东西就只有:佐助,我很想你。可也不能通篇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为了凑字数,他毅然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长篇,内容从他最近的所闻所感再到回忆往事,简直如懒婆娘那又臭又长的裹脚布。鸡毛蒜皮的小事写了一大堆,最后末尾,再小心地写上自己很想他。待到差不多了,才甩笔交给忍鹰。

记得佐助第一次回信给他,他欣喜若狂,等拆开一瞧,只见偌大的纸张上仅写了四个字“无碍,字丑。”算上标点,也才短短六字。

佐助……这是有多吝惜他的纸和笔……

不对不对……是他已经忙到没有时间写更多才对吧……

没关系没关系,佐助不写多,他来写就行,反正他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写信的。

这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佐助牺牲,从未变化,但其间仍有两样的东西还是变了。

其中之一,便是他对佐助的感情。



他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佐助呢?

这个问题已经找寻不到答案了,也许是年代太过久远,也许是当事人自己都没办法弄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察觉爱上佐助的。

很遗憾,那是在他同雏田结婚,甚至生了博人后。

鸣人明白世间他所遗憾的事自他出生后已经太多太多,多到实在不愿意回想,但其中必须去回想和最遗憾的,莫过于明晰自己对佐助的感情。

开窍的太晚太晚,晚到就连亡羊补牢都做不到。

对,他在明白这份感情的同时,都不能对佐助本人言说。那么多次机会摆在眼前,他硬是一次都未提。

至于原因,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根本不管除他和佐助之外的世人是如何评价他漩涡鸣人,说他让这份伟大的友情变质,是个思想龌龊的人。他在乎的,只有和佐助相关的一切。

他的名誉。

他哥哥的名誉。

他一族的名誉。

维护这些名誉,要做的就是利用七代目的身份,彻底推翻所有不利于佐助的条件。

再次遗憾,以上的事若想达成,七代目的身份地位和名声就必须也维护住。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就算大家都不知道,即便是雏田,他也不在乎背着她和佐助在一起,但前提是,他能得过了内心的一关。

他已不再是青春年少时那个任何事都不管不顾,只是单纯专注地追逐佐助的孩子了。

彼时他还什么都不是,诸如忍界预言之子,四代目之子,六道仙人儿子阿修罗转世,七代目火影等等身份还未安在他身上,他整日里所想的,就是如何把不愿割舍的羁绊带回来;所做的,就是努力变强再把佐助带回来。

那个不被任何东西所累的他,才配得起帅气又好看的佐助。

而现在,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从木叶生出条条枝蔓紧紧地缠住,动弹不得。可佐助,依然是自由之身。

他的身上,只有同自己相连的一点淡淡的纽带链,很脆弱,一扯就断。

他就应当同他的通灵兽忍鹰一样倨傲而目空一切地翱翔于天边,毫无牵挂。

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感情令那纽带加深,绝对不会。



世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是永恒存在的。

不要妄图永远。

这一点,鸣人也是做了七代目才了解的残酷道理。

他曾以为和佐助经历重重磨练始终屹立不倒的伟大友情是真的,结果被他一人改变了。

他曾以为佐助身怀和他一样的六道之力,强大到没人能杀死他,结果他还是死了。

他曾以为的永远,都在一点一滴改变,想变的不想变的,都毫无例外。

时间仿若一个不停朝前滚动的巨大车轮,但凡不想被它碾在轮下的人都在卖命地狂奔,他本不想继续跑,停下来,却被周围其他人簇拥着朝前去,根本停不下来。

不是所有东西都会等在原地,记忆里那个再三询问他“朋友是什么”的断臂少年,也已长大,自此与他天人永隔。



鸣人把左边抽屉的信翻的差不多了,就合上再打开右抽屉。

瞧,就连写给自己的信,不知怎的,他也能留下来,继续折磨自己的心。

他粗暴地抓起几大叠信封,想像之前扔自己写的信那样扔到垃圾堆里,手臂举至半空中,手腕却迟迟不下命令,呆立在当场,可笑至极。

“唉”,鸣人又叹了口气,收回胳膊,把信放在地上,他一屁:)股坐下来,拆开其中一封信。

和臆想中的一样,信纸上的文段篇幅大概只有三四行,简洁扼要的讲明了任务途中的问题和最后处理结果,和洋洋洒洒的他形成鲜明对比。佐助的公信皆如这般模样,给自己的私信会更简洁,直接缩短至一两句。

大多是“甚好,勿念”等词,甚至是他结婚,信上也只有“恭喜”二字,绝不多言。

为了弥补信的简洁度造成的心理误差,他只好转移注意力去欣赏佐助的字迹。

能把书信写成书法,佐助当属第一人。和他歪歪扭扭的字体形成鲜明对比,佐助的字苍劲豪迈,孔武有力。鸣人本想借做七代目文职扳回一局,不料鹿丸告诉他,大多数的工作要么他本人到场做嘉宾,要么批复文件用盖章代替签名,让他实在英雄无用武之地。

不过有件值得深思的事,貌似佐助给他的私信,到了后期,越来越少。篇幅由几行缩短至几字,最后干脆停笔不写了。

起先他以为是佐助的任务越来越多,结合其回村次数大量减少,他便也随着在写信时缩短篇幅以方便他看,但后面就变成他单方面写几行的信了。

也许心里的疑问从未间断,只不过被佐助强大与爱的假象所欺骗,他也从未询问过佐助本人。



鸣人耐心地将信一封封拆开,坚持只有看过了才小心收拾在一起扔掉。慢慢的,他却发现了一丝可疑的端倪。

信单张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瑕疵,一张张翻下去问题却逐渐凸显。

按照时间线,四战后到鸣人结婚的数十张,字迹都是正常的,可自结婚后,每张文段的末尾,字的最后一笔结束后都会诡异的再向上弯一下,乍看犹如手抖后的结果,但随着时间流逝,最后几张里,每张的字迹,每个字的字尾都会朝上弯,通篇就像情绪激动时所写。

他翻翻记忆,确实曾有这么一个时间点,那还是他发觉自己爱上佐助后不久,看了佐助的信他很疑惑为何佐助偏要挑这么一个契机,在紧急情况下写私信。

好像在那之后不久,佐助就不再寄信了。

将信纸杂乱地摊在地上,鸣人的眼睛倏然瞪大。眼前的景象与记忆里的场景缓缓重合,勾画出一个模糊不清却毛骨悚然的猜测。

……

如果猜测是对的。

那么佐助就有可能不是大筒木那几个人杀掉的,或者他根本不是在实力巅峰之时遭遇他们的偷袭。

身患重病的他深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避免矛头指向鸣人,他甘愿以死解决所有威胁到鸣人安全的可能性。

瘫坐在地上的金发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



【你有没有痛彻心扉的爱过一人?】

【我……】



一种压抑到难以忍受的感觉自心头瞬间铺天盖地的在鸣人全身蔓延,避无可避,强硬霸道。

遭遇这种感觉的上一次,是一个雪天。他得知了佐助被灭族的真相和同期决定处死佐助的时候。

又要过呼吸了……

佐助……佐助……

不行啊……白痴吊车尾的…这样的你…我怎么会……

鸣人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空气摄入胸腔,即将窒息的那刻却又奇迹般的起死回生。

他的手,死命地抓着右抽屉的扶手,即便是方才命悬一刻,也没松开。

因为他看见,那抽屉里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如半个巴掌大的小本。



光用眼睛细细打量本子,手指触摸它的材质,就知道年代久远,大概少说也有二十个年头,那纸张已经久到泛黄禁不起揉搓。

休息了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轻轻翻开小本的首页。

「任何东西都不能代替你的位置」

整张小白纸上,只有正中央刻着这句话,分外清晰,力透纸背。

鸣人心一惊,马上翻开下一页。

「只有这点,即便背弃,也不会改变」

深蓝色的瞳仁在眼眶里剧烈颤动。

「薄情如我,心绪牵绊」

下一页。

「只有你」

鸣人的手指不住的颤抖,他一篇篇翻下去,粗暴地翻动纸张,利落的折痕任性地留在每一页的外角。

「我从不怕生命结束」

「只怕再见不到你」

「直至最后一刻」

「愛してる」

「いつまでも」

「愛してる」

「いつまでも」

「いつまでも」

.

.

.

.

.

.

接下来的每一页,内容除了「愛してる」就是「いつまでも」,笔迹自第一页大而工整的一句逐渐缩化为一页混乱地重复若干句同样的话。

整页整页混乱不堪的「愛してる」和「いつまでも」来回闪现,刺花了他的双眼。

直至最后一页以根本看不清字迹的纸面收尾。

理应如此。

可鸣人却无比痛苦地读出了一团混乱中的片假名「ナ(na)」

ナルト…が?

那三个熟悉的片假名如同佐助本人拿着他惯用的草剃剑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

不对……是数刀。

还有之前的那些只言片语。

它们此刻都已经变成了草剃剑争先恐后的在他脆弱不堪的心上插刀。

鸣人只觉此刻的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着孔洞,好像一个使用许久的箭靶子。

风一吹,冷气径直灌入洞口,又从洞口外灌出。

那不是痛,无法忍受的疼痛。而是冷,冷到骨髓里的寒冷。

无法排遣的孤独寂寞,远比撕裂半身的痛苦更难以招架。




鸣人不相信永远,可佐助却告诉他,他永远爱他。

「其他人来了又走」

「唯独你恒久地留在我的灵魂中」

源源不断,在脑海里魔性般单曲循环。

他怎么可以……

巨大的痛感袭击了鸣人的记忆,他失去了意识。



【你有没有痛彻心扉的爱过一人?】

【我……有哦……】

问这句话的,是一个海之国管辖之下一个名叫沪水的小村子村长。

虽说是村长,其实就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二十多岁青年。

彼时十八岁鸣人领了六代目旗木卡卡西的命令去保护这个叫青木的村长,因为刚刚上任,据说村子里有很多人不服,村长便花了钱委任木叶排遣忍者来保护他直到地位稳定。

其他事情和人都好说,关键把领头反抗的人控制住就完事大吉了。听青木说,那个人叫暮汀和他同岁,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只是两家有世世代代争夺村长之位的世仇,他的父亲杀害了暮汀的父亲做了村长,自那天开始他和暮汀的关系才急剧恶化。

通常遇到此种情况,如果对方不能被说服,顽固不化,也不能杀掉,就只能关起来。鸣人一时吃不准青木的态度。

青木既不想杀掉他,也不想关他,当然也不想让对方把他解决掉,那他到底想怎么做?

直至有一晚,鸣人无意间撞见青木把暮汀压在地上,头靠着头,粗鲁地亲吻对方。

第二天,青木便提出送鸣人回去,任务完成了,任务金不会拖欠。

鸣人满脑袋混乱,他想张口问青木,和暮汀的关系,可还没等言语,村长便问出了那句萦绕于他梦境多次的问题。

目瞪口呆。这是他所能做出的唯一神情。

“可是我就是爱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青木最后自顾自地以这句结束了对话。



鸣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暗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已是傍晚。

远处灯火通明,隐约还能看见南贺川静静流淌的河水。水映照着天上的颗颗繁星,却镌刻不出浩瀚无垠的天空。

这是一个没有他的世界,自此只剩下他一人。

不过没有关系,他也会永远爱他,以全部的生命。












Others come and go.

But you're in my soul forevermore.

END

——

PS:熊光女神的这首歌越听越悲伤,越听越震撼。建议看文的小伙伴单曲循环几遍,我的文笔不好,不能写出佐助那种回环往复的呼唤着“愛してる”和“いつまでも”的深情,光女神的声线很好的弥补了我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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